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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16年,劉半農與妻子朱惠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劉半農無比激動,小心翼翼地將女兒抱在懷中。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卻突然轉身對妻子朱惠說:
朱惠一時愣住,但很快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微笑着點頭。
書香門第,少年才俊
劉半農,是中國新文化運動一位重要的引路人。
他出生在江蘇江陰,那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名邦。
山北水南爲陰,地處大江之南的江陰,因其地理位置而得名。
江陰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古代的春秋戰國,並先後歸屬於吳國和楚國,西晉時改名暨陽。
作爲戰國七雄之一,楚國以其強大的軍事力量和繁榮的文化而聞名,因此早在那個時候,江陰地區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文化積澱。
等到明清時期,江陰又成了長江流域的繁榮富庶之地,更是江南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
吳國公子季札、春申君黃歇、明代地理學家徐霞客……可見江陰文化繁榮,自古就是人才輩出。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1891孟夏之際,出生在江陰一戶清貧人家的劉半農,會成爲閃爍羣星中無比耀眼的一顆。
劉半農是小說家、翻譯家,也是現代實驗語音學的先驅,是白話詩歌的奠基人,是早期民間文學運動的發起者。
1925年劉半農在法國獲得文學博士學位後回國,擔任北京大學教授和中央研究院研究員等多項職務。
文學、攝影、語言學……翻開史書,在中國新文化事業的許多個領域都能看到劉半農的名字。
他對於新文化運動的貢獻是巨大且顯而易見的,但鮮爲人知的是,劉半農的家庭和婚姻生活,也堪稱一代國民的典範。
劉半農的父親是祖母從鄉下本家過繼來的孩子,封建社會的宗法制度便是如此,總要有個兒子來承繼香火。
母親是被遺棄的,在那個棄殺女嬰十分常見的年月,她被祖母收養,成了父親的童養媳。
就是這樣一個拼湊來的家庭,處處都是封建流毒和社會頑疾留下的傷痕淤青,卻帶給了劉半農許多的愛與良好的教育。
他本名叫做壽彭,像彭祖一樣長壽、安康,足見父母對他的疼愛與期待。
年幼時的阿彭所受啓蒙教育,皆來自於他的儒生父親,或者說,是江陰百世流光的燦爛文化。
父親劉寶珊是個私塾先生,教課之餘會抱着兒子四處閒逛,帶他領略自然,教他分辨物象,或是哼唱家鄉江陰的兒歌民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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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彭自幼聰慧過人,三歲時就已經可以跟着父親咿呀學唱。
這是一個孩童對眼前全新世界的初次認知,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的一生。
1925年所著論文《漢語字聲實驗錄》榮獲法國康士坦丁·伏爾內語言學專獎時,作爲中國實驗語音學的領路人,劉半農大概也會感念兒時在父親懷中所受的啓蒙。
後來他致力於研究民間文藝,蒐集民間歌謠、方言俗曲,更是受到年幼時所見所聞的影響。
這個生長在長江中下游鄉村的靈魂,或許早在童年時期就註定會成爲民間文化研究事業勇敢而敏銳的開拓者。
進步青年,舊式婚姻
劉半農六歲時就進入父親與友人共同創辦的學堂上學去了,那是一個新舊體制相結合的學堂。
在“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影響下,這裡的學生既要學國文經典八股文,也要學英語算數先進科學。
因此無論教學內容還是學校的氛圍,都要優於那些傳統的舊時代學堂。
小學畢業後,劉半農又到常州府中學堂念繼續讀書。
那是當時頗負盛名的新式學堂,校長是追隨孫中山先生的革命黨人屠元博,許多老師都是留洋回來的。
不僅課程豐富全面,還可以接觸到許多先進的思想觀念。
劉半農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讀書成長的,雖也是個精通國文的江陰魁首,身上卻不見半點陳腐之氣。
然而思想開闊、追求進步的他,終究也沒能逃過一場封建包辦婚姻,迎娶了一位舊式女性。
只不過若是拋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無奈,劉半農與妻子朱惠相識相知相守的故事,也是分外浪漫的。
11歲那年,劉半農陪母親蔣氏到涌塔庵去上香,遇到了一位婦人。
那時母親的好友,二人都是虔誠的佛教徒,因時常進香拜佛而相識,又因年紀相仿而變得無話不談。
阿彭是知禮數的,母親與好友相談甚歡,他只乖順地立於一旁,全然不知兩位婦人此刻談論的,正是他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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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一眼就相中了他,想要將自家長女朱惠許配給他做妻子。
母親自是滿心歡喜的,卻不想遭到了父親劉寶珊的反對。
朱家的條件雖然不錯,但劉寶珊畢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如今又辦起了學堂。
再加上阿彭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俊後生,自幼聰慧過人,才華出衆,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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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寶珊眼裡,這並非是門當戶對的親事,朱家的女兒也配不上阿彭。
何況那朱家長女是1888年生人,不僅比阿彭大三歲,還有屬相上的鼠兔相剋。
因此,劉寶珊便以此爲由,果斷拒絕了這門親事。
可朱家也認準了劉半農,不願放棄這位乘龍快婿,很快又改口說,可以將朱慧的妹妹說給半農。
話已講到這個份上,劉寶珊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回絕,只得點頭答應。
然而天不遂人願,不幸的消息很快傳來:
朱家便又一次提議,將長女嫁給劉半農。
這一次大概是因爲同情朱家遭逢變故,也感念他們如此堅持,劉家很快就應下了這樁婚事。
劉半農雖然無法爲自己的婚事做主,但他對未來的新娘還不算是一無所知。
朱家就住在河的對岸,每每到河邊玩耍時,少年阿彭就忍不住想象新娘的模樣。
在後來的創作中,劉半農有一首用江陰方言所作的《山歌》。
少年人朦朧的情愫,便在這青山綠水間慢慢生出芽來,有了具體的輪廓。
才子佳人,天賜良緣
舊式婚姻中,未婚男女不可見面,盲婚啞嫁,惹來多少怨偶。
劉半農不是不懂禮法肆意妄爲的紈絝少爺,可對一個自幼受新思想薰陶的少年而言,若能一睹未來妻子的芳容,就算違背禮教也沒什麼關係。
可朱惠是在封建禮教的束縛下長大的,未婚夫不請自來,叫正在院子裡晾曬衣服的她驚慌失措。
莽撞少年一進門就盯着那道倩影看,少女霎時紅了臉,俏麗若三春之桃。
和羞而走,倚門回首,令阿彭心動不已。
正如劉半農後來所言一般,當日所見種種,都深深印在他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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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鄉寧靜秀麗的小村莊,春草有情山中含綠的四月天,融融春意裡少男少女的初相逢,一切都如春風拂柳雨潤花一般溫柔。
除了朱惠那雙被緊緊裹住的小腳。
雖只是在眼前一閃而過,卻被細膩溫情的少年記在了心上。
於是一回到家中,劉半農便拜託母親帶話,請朱家給朱惠放腳,不要再受這種罪了。
裹腳本就是擔心嫁不出去,遭夫家嫌棄,現如今劉半農親自請求,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朱惠得知未婚夫的關懷後,心中感動不已。
舊時女子不裹腳會惹人恥笑,眼下新思想盛行,裹腳又要遭那些新青年們嫌棄醜陋。
斷骨纏足,切膚之痛。
女子所受的苦難與迷茫,在當時許多進步青年眼裡不過是封建落後的一張標籤,只管粗暴撕下就是。
但朱惠明白,劉半農的出發點與他們並不一樣。
眉眼溫潤的少年心也柔軟,並非嫌棄,也不是爲顯示自己思想進步,只是發自內心地理解這份痛楚。
因此纔不願讓自己的妻子,乃至世間所有女子,再受這纏足之苦。
1910年時,20歲的劉半農與23歲的朱惠成親了。
其實那時的劉半農還在讀書,可是母親蔣氏病重,舊時人們相信“沖喜”一說,能借喜事將災禍厄運沖走。
劉半農自然知道這是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迷信,可孝順的兒子無論如何都希望能爲母親做些什麼,哪怕只是一種精神寄託。
於是婚禮就這樣匆匆忙忙地趕着辦了,吹幾聲嗩吶,放幾掛鞭炮,就把新娘子娶進了門。
只是所謂“沖喜”,卻沒能如人們期望的一樣起到什麼效果。
親眼見到兒媳過門,長子成家,蔣氏或許也不再有什麼遺憾,不過半月就離開了人世。
新婚的小夫妻剛脫下喜服,就換上了喪服。
這一樁鼠兔相剋不被看好的舊式婚姻,幾經周折倉促完成,似乎註定要帶着苦澀。
然而此後二人的婚姻生活,卻總是被幸福甜蜜充斥着。
劉半農愛好攝影,蜜月時他爲妻子拍了許多照片,後來重新翻看時,新婚時的回憶仍然清晰地涌入腦海。
譬如新婚之夜揭開蓋頭時,他終於能細細端瞧心愛的女子,便瞧見了妻子眉心的一顆美人痣。
如同在學術上有了驚人發現一般雀躍,帶着一絲炫耀與寵溺的心思,劉半農作詩打趣稱
“妻有眉心一點麻”。
後來回想,依然滿心甜蜜。
於是這位與妻子成婚十幾年的丈夫,細膩感性的男兒,提起筆來在照片背面認真寫下了詩句——“暗紅光中的蜜吻”。
一度成爲女兒打趣的笑柄。
重情守義,家庭美滿
1911年革命爆發,時局混亂,學校也因此停辦。
劉半農在外闖蕩的那兩年,是朱惠獨自一人操持家務經營生計,侍奉公公,照顧弟弟。
在旁人眼裡,她或許是漸漸被時代淘汰的舊式女子。
但在劉半農看來,妻子是勤勞、堅韌的偉大女性,咬牙撐起整個家庭,也從未有一句怨言。
劉半農愛她也敬她,更是對她心懷感激,可是,父親卻不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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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惠身子弱,又過度勞累,以至兩次流產,一直沒能懷上孩子,這讓劉寶珊非常不滿。
於是他早早物色好了對象,1913年夏天,劉半農回到江陰時,便極力勸他納妾。
父親所言,男子三妻四妾也無不可,何況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是舊時的封建糟粕。
反對包辦婚姻,追求婚姻革命。
這是新思潮的的啓蒙,卻也是一些所謂進步人士,爲自己朝秦暮楚拋妻棄子找來的藉口。
劉半農與他們都不同,他的妻子不該是封建制度中被物化的對象,也絕不會是先進婚姻觀念影響下慘遭拋棄的舊式女子。
朱惠是他鐘情之人,是他的摯愛與責任,於是不惜與父親反目,也絕不同意納妾。
此時的劉半農投身文界不久,在上海以筆爲生,只是勉強餬口。
那時的他當然預料不到,自己很快就要在小說界聲名鵲起,只靠稿費就能維持一大家子的生計了。
他只是害怕妻子留在家中會受委屈,因此縱然辛苦,也堅持將妻子接到上海與他一起生活。
1916年,劉半農不僅事業有成,又找到了新的理想,成爲了《新青年》文學革新陣營的一員大將。
與此同時,成親六年後,他與妻子終於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女兒劉育厚。
初爲人父的他歡喜不已,抱着女兒愛不釋手,還給她取了個小名,叫“小蕙”。
相比於他的歡欣雀躍,朱惠卻有些低落,想到長輩都盼望着有男子來承襲香火,她不由面露愧色。
細膩如劉半農,自然看出了妻子的心事。
爲了讓妻子免受家中長輩的刁難,他便與妻子商量,對外就稱小蕙是個男孩。
於是直到他們一家子出國之前,小蕙都一直被打扮成男孩的模樣。
劉半農是絲毫沒有重男輕女思想的,他是胸中有柔情的男子,體貼妻子、疼愛女兒。
他尊重女性,也對那個時代的女子有着許多的憐憫同情。
就像與妻子閒聊時所說的那樣,“世界最苦的人類,就是你們這班中國的女子。”
他在詩歌中寫妻子,那首著名的《教我如何不想她》,融合了他對故鄉的眷戀與對妻子的愛戀。
他也用詩文記錄女兒的成長,譬如被公認爲中國散文詩史上鮮有珍品的《曉》。
劉半農生在那個新舊思想激烈碰撞的年代,在二者之間揚長避短,建立了一種趨近完美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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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氣縱橫、涵養深厚的文壇魁首,心懷正義,也常悲天憫人,嫉惡如仇,又有柔情萬分。
若要談論中國文化中一直追求的君子形象,那麼劉半農應當是一個絕佳典範。
參考文獻
[1]劉小蕙:《我的父親劉半農》, 《新文化史料》1995年第3期.
(国际)专访:友谊与合作是推进美中关系的迫切需要——访美国艾奥瓦州前众议员格雷格·丘萨克
[2]趙景深:《憶劉半農》, 選自趙景深原評、楊揚輯補:《半農詩歌集評》, 書目文獻出版社1984年版.
[3]劉紅林. “舊”形式,“新”婚姻——談劉半農的現代婚姻家庭關係[J]. 名作欣賞, 2014,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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